弓
靖苏修罗场已开幕,只想提前看靖王殿下打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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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是东宫太子的靖王殿下得知了梅长苏的真实身份,怎一个懊悔了得。气闷的在殿里直转圈,恨不得拔刀在自己脸上刻个“蠢”字。
正无处发泄,抬眼看见桌上摆着一盘榛子酥,抄起来砸了个粉粉碎。
几个下人闻声跑了进来,见状扑通扑通跪了一地。
靖王怒目道:“谁让你们做榛子酥了!”
下人哆哆嗦嗦道:“这是殿下您自己点的……”
靖王被噎得直瞪眼,发火道:“扔了!通通扔了!以后谁再买榛子,我见一次打一次!”
几个下人哆哆嗦嗦退了出去。
靖王转悠了一会儿,又惦记起静妃宫里的点心,想去要又抹不开面子,正好看见列战英,当即把他打发了出去:“你随便找个借口,多要点回来。”
列战英一头雾水地站在静妃面前,把来意一说,静妃又惊又奇:这孩子从来没有主动要过吃喝啊,这是怎么了。
列战英挠着头道:“嗯,靖王殿下说他最近长身体,吃得多了些……”
静妃:“……”
靖王把要回来的点心和一大堆补品都给苏宅送了去。
一日不够,日日如此。
曾经密谈的地道现在成了两个府邸交接东西的地方——因为走正门路太远,东西太多不好拿。
这么连送了七天,飞流吃得积了食,被晏大夫灌了几碗健胃消食的汤药。
梅长苏收礼收得一阵阵心慌,终于坐不住了,亲自去靖王府看看究竟。
他甫一进靖王书房的大门,就被吓了一跳。
书房的窗户门子都被棉布帘子糊了个密不透风,屋中还摆着七八个火盆,简直是坐月子的架势。
梅长苏讶异道:“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了?”
靖王早就摆好了一副对质的面孔,正坐在那儿等他发问。
谁知一听梅长苏开口,自己酝酿好的气势突然间就蔫了下去,哼哼唧唧道:“今年冬天冷了些……”
梅长苏坐了下来,也不说话,只是盯着萧景琰细细地看。
靖王被他看得呼呼冒汗,实在有些坐不住,一眼看见墙上那把弓,上前取了下来,拍在梅长苏面前:“上次先生不是想把玩此弓么,今日请便吧。”
梅长苏什么都明白了。
他伸手轻轻摩挲着弓弦,良久,方平静道:“景琰,这张弓我可能再也拉不动了。”
萧景琰听见挚友唤自己的名字,防线瞬间崩溃,眼泪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,大颗大颗砸在案上。
他不欲让梅长苏看见,却又控制不住自己,伏案痛哭起来。
梅长苏伸出手,握住挚友的左拳。
他们的手心一个冰凉,一个滚烫。
他看向挚友,缓缓道:“景琰,这张弓我拉不开了不要紧,只要你还能拉得开就好。”他将萧景琰的手放在弓弦之上:“我已经为你做了这么多,今后挽弓这件事,就由你来为我做吧。”
萧景琰泣不成声。
佛牙不知何时从门外溜了进来,卧在了两人的身侧。
还好,你未老,我还在,一切犹未晚。
总有些事情还来得及,比如让我来做你挽弓的双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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